(圖片來自網路)
我有一個妹妹,妹妹最常對我說的話是:「怡欣~我跟你說……。」然後用一種類似漫畫人物的蹦跳法,跳進你眼簾,接著用很可愛,帶著有點委屈或者興奮的語氣,跟我說她今天經歷了什麼事。
不知為何,妹妹總是喜歡跟我分享她生活裡的大小事,開心的、難過的、期待的……。從學校發生了什麼事,和朋友吵架的原因,到偷偷暗戀著誰,都是每天的題材。一旦話匣子打開,她就無法停止。
從滔滔不絕的話語中,我能從她的表達,感受到各種喜悅和悲傷,或者,其他更多。
但老實說,我真的不是一個善於傾聽的人,也不是非常的有耐心,尤其是每日晚上,我才剛卸下勞動一天後的疲倦,她的身影便會出現在房門口時。所以有時候,我非常壞,回到家後,我會快速地把房門關上,因為我知道基於一種禮貌,妹妹不會直接闖入你的場域。
「我只是需要一點我自己的時間哪!」我聽見我自己的聲音說。
「抱歉,我好累,沒辦法當一個良好的傾聽者兼垃圾桶……。」疲倦的腦袋又浮出這類愧疚又負面的話語。
我躺在地上,想起很久很久以前,有個好朋友對我說:「你不覺得這些其實並沒有必要說出口嗎?」
我記得在那個當下,其實內心非常的受傷。
你以為你是在分享生活裡重要的事情,給重要的人,卻沒有想到:原來那個人並沒有真的想要知道些什麼。
直到很久的後來,我才漸漸明白,並非那個人不願意傾聽,只是有時候生活中的絮絮叨叨並「不需要被訴說」。
很多時候,我們對著朋友、家人訴說著這些生活的瑣事只是在抱怨、發洩情緒、或者尋求一種解脫。
你可能發生了一件悲傷的事,可是你的悲傷無從宣洩,你的難過需要被安慰,所以我們自動地找到一個傾聽者,把心中的苦一次傾瀉。說完了,就沒事了。
那其實是一種逃避。
因為真正的悲傷,是沒有人可以幫助的。
我們都要從自己的苦難裡,學會處理自己的情緒。
從自己的情緒,學習面對只有自己才能解決的,人生的難。
面對妹妹,我可以看見以前的自己。
從妹妹身上,我也學習著去體諒和理解。
因為感受身為「姐姐」的無奈難解,所以要謝謝以往、現在都包容自己的人們。
試著去理解則是:每個人不是都有這種時刻嗎?無助苦悶的時刻。
你我可能都有一個「妹妹」。這個「妹妹」,不是真正的妹妹。跟你我都沒有血緣上的關係,但就是會在生活裡出現,需要人傾聽、需要人理解、需要人陪伴、需要有人偶爾可以耍任性。
面對妹妹,我想說,請珍惜生命裡每一個的「姐姐」,也請試著學習面對自己。
但這些話,不只對妹妹說,也對我自己說。
編輯◎郭怡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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