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圖片引用網路)

前些日子在朋友的飯局裡,聊到了許多關於語言能力的事情。小時候,我們常聽到父母和師長警告我們英文有多重要,因為外文能力就像一張工作證照,外文好的人,等於薪水和工作機會都比一般人更佔優勢,畢竟外商公司是人人都想進入的企業。

直到長大之後,我確實意識到語文能力真的很重要,但原因卻不像師長或父母所想,是為了贏得通往優秀工作機會的門票;而是因為,我發現語文是通往更遼闊的世界的方式。

我曾見過那麼一些人,在校時的英文成績不錯,然而從學校畢業後,他們的英文能力便一落千丈;因為語言能力對他們來說只是學校的一門科目,在離開了考試壓力之後,他們對英文的接觸機會趨近於零,畢竟台灣並不是多元語言的環境,電視、電影、網路又提供了萬全的中文化系統,即使一個人不會講英文,在台灣仍然可以活得好好的。所以,英文能力說穿了不過是在校資優生的證明,或是社會工作者的品質保證書。

相對來說,我也見過那麼些朋友,他們的英文成績在校並不出類拔萃,卻走出台灣到國外遊學打工、自助旅行、結交外國朋友,非常真切地接觸這個世界;甚至還有一些人自發性地修習了日文、韓文、西班牙文,在沒有工作需求和考試壓迫的狀況下持續精進這些能力,而他們對「語言」的真正掌握度,甚至比那些在校英文成績優秀的學生還要好。

我偶爾會思考起這個奇怪的現象,一個在校英文成績優秀的學生,為何出社會後英文對他們來說就不再重要,是否英文只一種加分技能而非學習技能?我們被教育成將語言當作工作的一部分,以至於平常我們根本不願意讓它進入人生。

在什麼都還不懂的國中小時期,我對英文並沒有濃厚的興趣,它不過就像學鋼琴一樣,變成一個約定俗成的課後補習。因為大家都學英文,我只好乖乖上起美語班,熟背KK音標,然而除了考試,卻不知該如何將這些技能落實使用。

一直到上了高中和大學,我才有機會接觸許許多多國外資訊,尤其是電影和音樂,有大量的優秀作品在台灣少有機會曝光;幸而因為網路,讓我有機會看到在外語世界中,竟然有如此龐大的資訊被台灣錯過。雖然英文資訊在有心網友的努力下,已經變成我們熟知的中文,卻仍有一些原汁原味的英文神髓和小道資料,需要用英文逐一挖掘。

直到這一刻,我才突然慶幸,自己的英文雖不算頂尖,卻也具備了一定能力。而這些粗淺的能力,竟是我比他人更能了解另一種文化的關鍵。

直到現在,我仍然會在聽英文歌時查自己不會的英文生字,也喜歡看有雙語字幕的電影;因為對現在的我來說,英文不再具有功利性,而是一種純粹的學習工具,讓我有辦法更了解自己喜歡的藝術與文化。而我覺得,這個時候我才變成一個真正的學生,對全新事物充滿了好奇。

美國樂團The Killers曾在一首名為Human的歌曲裡唱到,Are we human or are we dancer?我們是萬物之靈,或我們只是隨波逐流?這首靈感來自垮掉的一代的歌,最近一直在我的耳機裡重覆播放著,在英國倫敦Royal Albert Hall的演唱會現場中,主唱在間奏時大聲吶喊著「London!」,將全場氣氛燃到最高點。在世界的這一端,我看著這個演唱會的片段熱血沸騰,然後我告訴自己,總有一天,我也會憑著自己的能力踏上那些夢想的國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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