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圖片引用自網路)

之前,去看了熱映中的《擺渡人》。

在「擺渡人酒吧」裡,酒吧裡幾個老闆和股東們湊在一起的時候,就像一群喧鬧的孩子,也像一首恣意的詩,哼唱著屬於自己的後青春期,彷彿沒有盡頭。

 

沉在失意中的人們特別喜歡窩在「擺渡人酒吧」,在那裡,有怎麼也喝不完的酒,還可以預約擺渡人老闆陳末(梁朝偉 飾),幾句話就把你輕輕巧巧地從快要溺斃的河裡撈起來,像是撐起一艘小船,晃啊晃的,從這岸把你送到那岸去,然後你會發現,河的那岸,總會有人在等你……。

 

電影很歡鬧,但關於〈擺渡人〉,我喜歡小說更勝過電影,雖然小說裡面沒有陳末,只有一個文靜秀氣的東北女孩——小玉,一個不花俏,很平實的女孩。

 

小玉這個孩子很神奇,照作者的原話說,她「不說髒話不發神經,靦腆平靜地活著」。這樣的小玉,在二○○八年秋天,戀愛了。她愛上的是馬力,一個抽象畫家,有一個老婆叫做江潔。

 

那一天,馬力跟小玉一群人喝個爛醉,小玉依照慣例送大家回家,最後輪到馬力的時候,他因為發現自己戴了綠帽子,死活不肯回家,於是小玉只好把她扶到自己家。馬力沒有住飯店,白天工作,晚上就睡在小玉家裡,而小玉,就睡在她家的沙發裡。

後來,馬力辦了一個畫展,畫賣了三十幾萬;再後來,馬力離婚了,小玉幫他租了一間公寓,每天下班都準時幫馬力送飯。

 

那一年初冬,馬力在酒吧遇到前妻和新老公,狹路相逢,二對一玩起了骰子罰喝酒,馬力喝不過,小玉就站出來,她跟江潔說:「那玩大點兒,我跟你們夫妻來,打『酒吧高爾夫』,九洞的。」九間酒吧,九瓶啤酒加九杯純洋酒,吞下第一杯,小玉的眼睛亮了,像是永不熄滅的星星。每喝完一間酒吧,小玉的眼睛就會亮一點,小玉心裡知道,那是她為了馬力拚命地證明,即使馬力不會跟她在一起,即使馬力不會喜歡她。

 

小玉贏了,小玉離開了,後來,大家發現馬力那三十萬的畫,是小玉買走了……

 

也許你會覺得,這是一個哀傷的故事,但是,這又何嘗不是一個決然的,一個不必糾結於答案的故事。很多時候,我們的付出,都期望能夠有所回報,帶著「我這樣對你,你也要如此待我」的希冀,小心翼翼衡量自己的停損點,害怕失望,害怕落空,因為我們最愛的始終是自己。有誰能夠如同小玉,只有一腔純粹的付出。

 

你說這太不值,但我說,一輩子這麼長,怎麼能保證下一刻你不會成為誰的擺渡人?或遇見一個為你付出所有的小玉。人生走這一遭,時間太短,人與人之間,計算太難,不如好好做自己,好好過日子,那麼,總有一天,在那岸,終究會是陽光燦爛。

 

世事如書,我偏愛你這一句,願做個逗號,待在你腳邊。但你有自己的朗讀者,而我只是個擺渡人。

 

書名:從你的全世界路過

作者:張嘉佳

 

出版社:新經典文化

 

編輯◎黃鈺珍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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