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這世界貓消失了/川村元氣/春天出版社

(圖片引用自網路)

幾個月前,我一直追蹤的部落客,在他的粉絲專業上面放了一張住院同意書,告訴大家,經過三年多的藥物治療,他要開始進行化療了。

 

看了他的文章這麼多年,第一次看見他的脆弱。

他說,他曾經不只一次想過,「為什麼偏偏是我呢?」那一刻,我突然覺得想哭。就好像是雖然活在當下,但是上一秒的我們正在不斷逝去,分別的威脅明明赤裸裸地攤開在眼前,但是我們卻倔強地不肯好好看著它。

 

我想起了《如果這個世界貓消失了》這本書。

 

這本書的主角,是一位癌症末期的郵差,他沒有名字,也許,他也不需要任何名字。當他的世界被宣告末日來臨時,他一邊大叫著「為什麼是我?」一邊逃離醫院,步伐帶著不甘心以及害怕。

 

然後,他遇見了魔鬼,跟他長得一模一樣的魔鬼。跟穿著樸素的主角比起來,魔鬼可是花俏多了,在寒冷的冬天裡穿著夏威夷襯衫、短褲,頭上戴著太陽眼鏡,看起來對什麼事情都很不確定,卻對於死亡與剝奪很篤定。簡單地說,魔鬼其實是主角最希望成為的人。

 

「如果能夠多活一天,你願意從這個世界上奪走什麼呢?」魔鬼提出邀請。

 

主角捨棄了電話、放棄了電影,甚至選擇讓時鐘也消失得無影無蹤。失去的東西越多,才能看見什麼對一個人來說最重要。如果你即將離開,那麼對你而言重要的事物,又有什麼意義?曾經來不及去做的事情,突然也變得可有可無。

 

主角的世界,終於剩下一隻名為高麗菜的貓。為了怕他無聊,魔鬼決定讓高麗菜跟主角說話。

 

主角終於了解,在那些「喵啊!喵啊!」的背後,竟然包含了許多意思,有的時候是「帶我去散步」,有的時候是「貓食很難吃」,而自己的解讀竟然只有百分之五是正確的。

 

一人一貓在沒有電話、沒有時鐘的日子裡,悠閒地散步,舒服地在長椅上睡覺。原來,不是人類飼養貓,而是貓願意留在人類身邊。

 

然後,魔鬼又出現了,這一次,他提出要讓貓消失。

 

主角終於忍不住哭了,雖然他真的很怕死,但是為了活命而奪走某樣東西更加痛苦。早知道會這樣,不如就好好地、用力地活著。就像是魔鬼那樣無拘無束,又自由。於是主角接受了自己的末日,預訂了自己的葬禮,然後騎著腳踏車,奔向那個他曾經一直避之唯恐不及的鐘錶小店。

 

就像我一直喜愛的部落客。

 

在住院的隔天,他又放了一張夜景的照片,照片很美,是他從12樓的病房向外拍攝的,夜雖然黑,但還好有一點一點的燈火,還好他自己不是一個人面對,還好,他還擁有軟弱以及坦承的自由。

編輯◎黃鈺珍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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